“我年轻的时候,坐着轮椅行驶在街上,想抽根烟是借不到火的。因为在那个时代,人们都认为坐轮椅的就是要饭的乞丐,担心给自己惹麻烦。而现在我老了,年轻的一代员工坐着轮椅出现在深圳的大街上,遇见的市民会主动问:你是做软件的还是做生物的呀?”
1997年,在互联网刚刚萌芽之际,患有重症血友病的郑卫宁拿出自己输血保命的微薄积蓄,带领着5名残障人士,在仅有一台计算机的小作坊里创办了“残友”。现如今,残友集团已形成一套标准化可复制的残疾人就业加无障碍生活社区的社会创新可持续发展模式,发展成为拥有慈善基金会、社会组织群、社会企业群的综合型平台。
残友集团旗下社企有残友生物、残友软件(834579)、残友智建等公司,涵盖生命科学、软件开发、BIM(Building Information Modeling,建筑信息模型)等高科技领域。集团的5000多名员工中,有95%是残疾人。
“健全人能做到的事情,残疾人也能做到。盲人不是只能学按摩,残疾人不是只会做手工,也可以成为优秀的程序员、生物技术工程师。”郑卫宁告诉记者,“我们改变了社会对残障群体的印象,期望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吸纳残疾员工。”
今年69岁的郑卫宁,生命随时都有消逝的可能。他是一名重症血友病患者,需要定期输血维持生命。
“我生下来就是血友病人,不能走路。”郑卫宁撩起裤管给记者看他已经肌肉萎缩的双腿。“血友病患者生命体征是不稳定的,随时可能死亡。就我自己而言,每周都会出血,而脑出血的概率是5%,只要脑出血就活不了。我很侥幸地活到现在。”
“1997年的时候,社会福利上对残疾人还没有完善的政策。我们没有工作,没有生活费,也没有社保,经济原因是最大的契机。”他说。
一开始的残友,仅仅只有五名员工,分别患有血友病、脊椎重残、半身瘫痪、肌肉萎缩、侏儒症。就是这样5个人,为无数残疾人找到了新的“活法”。
“互联网是鼠标+键盘的劳动模式,这个特点让残疾人也能自食其力,创造价值。那时候只有一台电脑,我们边干边学,不分白天黑夜,一头扎在网站上。”
回忆起创业之初,郑卫宁感慨万千:“一开始我们发不了工资,买不了社保,只能给大家实现免费吃住,‘参加工作竟然没有工资’这在主流观念里是无法被接受的。当时遇到的第一个坎是没有经费怎么活下去,大家说这里即便不发工资,能有吃有住还能学习,我们就不会走。”
2001年,互联网飞速发展,郑卫宁和他的团队一个一个工厂跑,一个一个订单谈,“终于发得起工资了!”郑卫宁对记者道,“事实告诉我,残疾人可以实现高端就业,完全可以跟健全人一样,从事高科技行业。”
从一个只有5名残疾人的“小作坊”开始,残友走过了近30年的风雨。现如今,残友集团已形成一套标准化可复制的残疾人就业加无障碍生活社区的社会创新可持续发展模式,发展成为拥有慈善基金会、社会组织群、社会企业群的综合型平台。
发展至今,残友成立了1家慈善基金会、14家社会组织,40多家高科技社会企业。旗下社企有残友生物、残友软件(834579)、残友智建等公司,涵盖生命科学、、BIM(Building Information Modeling,建筑信息模型)等高科技领域。集团的5000多名员工中,有95%是残疾人。
“我们深耕软件和生物科技行业,前者是鼠标+键盘。后者是试管+器皿,劳动形式用手不用腿,非常适合残疾人就业。而这两个行业也属于高科技产业,在就业市场,这两者的平均工资是高于一般的体力和制造行业的。”
“即使是疫情期间,残友也没有放弃任何一名员工。节流上,我们从高层开始减薪;开源上,除了鼠标+键盘之外,我们再发力生物科技领域。”郑卫宁表示。
据了解,残友生物集全国各高校医学、生物学和药学专业毕业的残障大学生精英技术团队,目前有200多位残疾实验员、质检员和质控员在此平台培训和就业,其中研发人员达60余人,且全部取得细胞专业能力证书和其他专业能力证书,开创了“试管+器皿”生物产业领域残疾人高科技集中培训与就业新模式。同时,残友生物也是国内唯一国家罕见病生物样本库项目单位和国家人类遗传资源储存单位。
在深圳南山区科技园,残友生物建立了深港澳大湾区规模最大、最先进的国际化生物实验室、检测中心、康复中心和诊疗中心的全产业链机构。实验室目前是深圳唯一一家P3(B+A)级研发实验室,面积达3000m,并通过AABB、GMP(B+A)、CMA、CNAS等的国际标准质量认证。
残友集团旗下的另一代表性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