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鱼体育“怕它没票怒买三张”|教科书级别的演技和获奖无数的剧本

2024-07-16

  排练厅里父亲金士杰,女儿田水正在排练话剧《父亲》中的一幕,关注这出重量级新戏的观众可能已经从海报中看出一点端倪,一对父女坐在一团浓绿中,有点疏远,父亲的老态中带着不知为何的执拗,女儿看着她,眼神担忧却并未靠近。

  金士杰总结,这个剧本最大的戏剧张力在于“这是一个很小的家庭会议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是有的人永远都跨不过那一关, 跨过去的话,有点人会一辈子责怪自己,哪怕老人走了之后的很多年,她还觉得我是犹大,我才是那个把耶稣钉上十字架的那个钉子。”

  安娜深知,父亲安德烈的衰老是不可逆的,他开始认不出人,开始怀疑护工偷东西,怀疑女儿图谋家产,甚至臆想出陌生的人出现在家,田水认为“整个戏都表达的是安娜在拉住父亲,但是从安娜来说,她是拉不住他的,女儿所有的努力都是拉力,金老师在场上的所有的情节,都让女儿觉得要把他往外推,安娜一直在推力和拉力中作角力。”

  生命的钟摆在空中摆荡,两端的人们无法做出非黑即白的选择,悬而未决的瞬间,成就了话剧《父亲》。

  金士杰和《父亲》剧作家泽勒的缘分还要更早,包含本剧在内的三部剧本曾在中国台湾出版成册,作为资深的演员、编剧和导演,金士杰受出版社的邀请,提前阅读并作推荐序一篇,名为《诚实的哀伤“失乐园”》:“我承认自己初读这几个剧作的时候不太适应,有点被弄到了。再想想再翻翻,情绪冷凝。意想凸显,好滋味这才慢慢浮现……一个小故事,却是隽永与深刻的,因为面对残破的生命本身,他诚实、大胆地描述着无可救药的苦。”

  金士杰初次收到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出演邀约是在五六年前,中间夹杂着其他的工作,还有今年年初自己声带不适不得已接受手术,压力重重叠叠。

  “刚开始是很有自信的,觉得这个戏很棒,有很多功课可以做,但后来自己的身体健康有点退步,这个使我着急,我的妈呀,我的舞台剧生涯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了?因为声音是我很大的本钱,我的爆发力,健康声带的那种韧性是很重要的,它甚至都影响到我的脑袋瓜灵不灵活。

  这个职业有点像一个马戏团的空中飞人,它很现实,你今天拉肚子了、哪里受点伤,你咬着牙过去,因为没有人同情你,你必须完成这个事儿,更感觉到时间可是没在客气的。

  我会觉得这个角色挑战太大,光讲背台词的量就很困难,他的很多场台词都很像,经常走一走就歪掉了,我常常踩空,把我自己都吓死了,记台词困难这件事在我以前排的舞台剧中几乎没有发生过,因为这个戏有很多逻辑上扑朔迷离的东西,我一连讲两句发现,慢点,这个好像不对,你这一犹豫的时候,就已经乱了方寸,即使掩饰的回来,演员在台上就已经很受挫了,我刚才怎么可以迷路,一边懊丧,不像话。”

  于是我们看到今年72岁的资深演员金士杰,每天总是在排练之前老早就到排练场准备,几乎每时每刻都集中在戏上,他包里背着保护嗓子的中药,剧组的零食饮料一概不敢碰,排练到约定时间,他往往还要检视一能,不累就告诉导演还能再排。

  回到家也不敢放下剧本,有时候还要拜托儿子和女儿配合对词,演一个角色需要多少的功课,每一个演员的答案都不尽相同,面对《父亲》,金士杰自觉“不敢轻敌”。

  田水最近经常听一首民谣,来自歌手赵雷的《我记得》,浪漫主义的歌词讲述了一个在生死轮回中不断认出自己的亲人或爱人,却又不断失忆着告别的故事。

  【我们总这样重复分离 却要重新开始 相互送别对方 说着来世再见 再次失忆着相聚】——《我记得》歌词

  通勤的路上,田水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这首歌,歌曲中想象的画面,排练场中安德烈与安娜的样子,和自己与母亲的样子,就逐渐重叠在一起,然后画面再变成歌词从音响里流出来。

  “没有用的,保护不了的,我自己觉得,演员在排练的过程当中,是要做加法的,就是你有多少情感就要投入多少,可能有些情感是错的,或者表达出来是不准确的,但是你不能把自己裹得很紧,捕捉到什么就要放进去什么。

  渐渐到联排阶段,戏要成型了,要往台上走的时候,就要做减法了,你要把那些不是很恰当的情感表达剪掉,但排练过程一定要全情投入。就是要一遍遍地去消耗、去体验、去找对的感觉。

  所以我总觉得‘我理解’这个话很空洞,每次跟人聊天的时候,我也避免说‘我特别理解’,我觉得这话有点敷衍,因为未曾经历的人,尽管非常善意,尽管用心感受,也是无法真正理解的。”

  于是田水就这样一遍遍翻开自己,那些在至亲离去后本来不忍卒读的回忆,就这样被一次次装进安娜的身体里,一遍遍加上再减去,让表演无限趋近于创作者的准确。

  在创作之外,作为剧院的管理者之一,田水也想要尽到“地主之谊。


本文由:乐鱼app官方网站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