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得并不容易。数十年来,一代代无私的播绿者用汗水和青春无私付出,才使得曾是荒芜的两山变得勃勃生机、绿意盎然。他们的奉献不仅是对大自然的深情回馈,更是对子孙后代的一种承诺,彰显着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期许。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一名个头不高、脸色红润、穿着朴素、脚踏一双粗布鞋的未婚青年许新河只身来到南山基地,他住帐篷、睡草铺,晚上只能靠煤油灯照亮。
甘肃省科学技术厅绿化基地位于兰州市城关区皋兰山半山腰的簸箕掌,海拔2860多米,因形似簸箕而得名簸箕掌,从北往南看形似燕子,故又称燕尾峰。这里地质条件非常复杂,山峰陡峭、沟壑纵横,落水洞遍布全山,稍有不慎就会滑落洞穴。土质多为红粘胶土及沙质粘土,冬春季山风较大,每年11月至次年3月气候寒冷多日不见阳光,大雪封山后多则一个多月难以通行,生活物资必须提前储备,生活用水要在水窖里砸冰取水,生活条件十分艰苦。
许新河回忆说,那时山上条件很差,植被十分稀少,一日三餐只有干馍和凉水,每天3块钱的工资。后在省科技厅的支持下,许新河带领工人们修平台、打地埂、挖树坑,栽树种草,因山坡陡峭,所有树苗都要靠身背肩运送到山上。许新河的肩上、背上都不知磨破了多少次……
1984年,省科技厅绿化基地开始在南山植树造林,当时的生活用水要用塑料桶到3公里外的地方去背。许新河随后焊了一个铁水箱,但水箱里的水经常有怪味,还发臭。许新河回忆,照明是用玻璃瓶自制的煤油灯,早上起床后鼻孔和眼眶都是黑色的。1988年省科技厅得知绿化人员的生活条件特别艰苦,紧急解决了工人的吃饭和照明问题,基地的居住条件这才得到改善。
30多年来,许新河始终坚守在山上劳作,换来的是簸箕掌的绿树成荫和花香鸟语。如今,许新河在绿化上水管道维修,树木修剪嫁接,病虫害防治,防火防盗,造林技术等诸多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长期担任兰州市和城关区森防站病虫害的义务检测员。
长期在山上,总让他感觉愧对父母妻儿。家中80多岁的父母没时间照顾,只能在闲暇时在电话里问候几句。多年来妻子含辛茹苦,独自在家种地,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九十年代,因没有通讯工具,孩子多次生病住院他都不在身边,最严重的一次是1995年大年三十的晚上,孩子因急性阑尾炎穿孔被邻居送进30多公里外的县医院,大夫说如果再迟到一会就抢救不过来了,他赶到医院时已是手术后的第3天。他双眼微红地说:“我这一生,亏欠家里的太多了,太多了……”
许新河的头发已经花白,身旁的玫瑰正迎风盛开、吐露芬芳。许新河把自己的美好青春无私地奉献给了绿化事业。
今年,是许新河在山上度过的第三十三个年头。面对自己亲手种植的树木一天天长大时,他总是露出会心的笑容,因为他的心愿是:守好这座山,护好这片林,让兰州市民享受绿色,生活在花香鸟语的环境中。
徐家山公园,距离市区仅三公里,是市民远离城市喧嚣、回归自然怀抱的理想之地。然而,徐家山的蜕变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它背后承载的是诸多像梅永红和他父亲一样数代播绿人默默地奉献和付出。
时光回溯到几十年前,那时的徐家山还是一片荒凉之地,山坡上光秃秃的,只有朝向市区的一侧尚有些许绿意。梅永红,在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孩子,就开始跟随父亲踏入了绿化的事业,经历并见证了徐家山从荒芜到葱郁的奇迹,也深深体会到了造林的不易。
20世纪80年代,是徐家山造林最为壮观的时期。那时候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都比较艰苦。“我父亲他们手持工具,肩扛树苗,一年四季都在山坡上辛勤劳作。每天午饭,只有自己种的苹果和带的饼子。”梅永红回忆说。
尽管条件艰苦,却从未有过退缩的想法。因为他们深知,每一棵树苗都是生命的延续,都是绿色的向往,是对大自然的贡献。
经历了两代人的努力,徐家山的面貌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光秃秃的荒山披上了绿装。
“三分栽七分管”,这是梅永红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对梅永红而言,除了植树外,还要加强保护,不能让前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要精心养护这些脆弱的生命。因此,每当看到路边有新生的小树苗,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将其移到安全的地方,生怕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发现有的树木出现病害,就要想办法治疗,而自己生病了就选择扛着。对梅永红而言,每棵树苗都如同自己的孩子,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树木丛生,鸟语花香。徐家山的森林覆盖率逐年提高。目前园内共有人工栽植的针、阔叶乔灌木百余种、百万余株,森林覆盖率达80.3%。
梅永红说,人一辈子,需要有奉献精神 ,他从他父亲的身上,感受到了这种奉献精神,也正如此,梅永红并没有把绿化当作一份工。